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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故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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莎莎依據記憶,一路尋找著剛剛在車上看到的那家店。

剛才看到那家店好多漂亮的小裙子呢,也不知道是在哪裏……誒!找到了!

莎莎一只手握著斜挎包的帶子,探了探頭,乖巧又興奮地走進店裏。

有別於末世的人骨子裏帶上的沈重,莎莎神色看起來有些天真過了。

時不時地惹來一些打量的眼光。

莎莎全然不管,徑直往自己喜歡的裙子走過去。

她看看這個,又瞧瞧那個,沈迷於小裙子無法自拔。

所以也就沒聽見一個人一直在叫她。

“莎莎!莎莎!………夏莎!!!”

“嗯?”莎莎忽然被人拍了拍肩,她回頭一看,一個穿著背帶褲的梳著馬尾的女孩瞪大眼睛看著她。

“還真的是你!你耳朵怎麽回事?聽不見我說話嗎?我叫了你好久,真是的,你什麽時候來A市了啊,我之前都沒看到你………”

莎莎還沒反應過來,這個女孩就自顧自地絮絮叨叨了好久。

過了一會劉佳凈才註意到奇怪,“莎莎,你怎麽不說話啊?”

“………佳凈?”少女歪了歪頭,眼底有些許疑惑。

“嗯,怎麽啦?是不是看到我太開心,結果就不知道說什麽了?哈哈,我也是…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開心,看到你的時候……”

莎莎看了看從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,第一次產生了一種類似尷尬的情緒,她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裙子,說道:“佳凈,我們出去說吧。”

“好啊好啊,這裏太安靜了,我還有點怪不好意思的……”劉佳凈高興道。

“……”

人來人往的街上,梳著馬尾的少女攬著另外一個可愛的女孩的肩,興致勃勃地說著什麽,不顧路人的眼光。

莎莎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翹。

“莎莎,我好想你啊,我剛開始聽說L市出事的時候差點沒哭死,我記得當時還在和你打電話呢,你就忽然沒有聲音了,我都快嚇死了,還以為你被怎麽了……還好,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可以活下來。”劉佳凈說著說著又回想起當時的心情,眼睛有點紅,“對了莎莎,你和誰來A市的?”

莎莎疑惑地看著劉佳凈忽然變得小心的神態道:“不認識。”

一個人來的,沒有親人。劉佳凈瞬間理解這句話背後的含義。

“嗯……”她有些後悔自己的快言快語,急忙轉移話題,“啊哈哈,話說我都二十幾歲了,都沒有男朋友,當初還想上大學找個的,沒想到……”沒想到說著,劉佳凈眼淚竟忽然就掉了下來,反把莎莎嚇了一跳。

“你怎麽了?”

“我,我…”劉佳凈抹著眼淚,也不知怎麽回事,乍見這位多年不見的好友,欣喜過後竟然是一陣難言的悲戚。

在不見她的幾年裏,她以為夏莎遇害了,每每想起都讓她心慟不已,但現在看到她之後,這種心慟卻依舊沒有散去。

她為了讓爺爺不擔心自己,整日做出歡快的樣子逗他開心,時間一長,她甚至以為自己真的就這麽快樂。

但當眼淚流下了的那一刻,她才知道有些東西是真的過不去,她們已經走到一條冷清的街道,人煙稀少,道路狹小,劉佳凈再忍不住,抱住莎莎哽聲嗚咽。

“莎莎…我好想你,我想爸爸媽媽,我還想常老師,想我表妹…她還這麽小就……還有辰哥,你不知道,我當時有多期待高考結束,我演唱會的票都買好了,結果末世就來了,我的辰哥這麽好的一個人,你說他會怎麽樣……嗚,莎莎…莎莎…”

劉佳凈情緒收不住,太多太洶湧的感情淹沒她,似乎有太多話想說卻一句都說不出口,只能一聲聲地叫著自己昔日好友的名字。

良久,劉佳凈才漸漸恢覆過來,她擦著眼淚,不好意思道:“給你看笑話了。”

“沒有。”莎莎認真道,“哭一哭心情是不是好很多了?”

要是我也能哭一下就好了,我還不知道哭是什麽感覺呢……莎莎盯著劉佳凈眼角掛著的淚滴,恍惚想。

劉佳凈情緒褪得很快,她“撲哧”一聲笑了笑道:“嗯!是好多了。”

“我帶你去我們家看看吧,不過爺爺在研究院,估計很久才回來,本來還想讓他見見你的。”劉佳凈拉著莎莎的手,看著前方道。

“說起來我都快二十四了,皮膚都不比從前,咦…話說莎莎,我怎麽感覺你都沒變過啊,好像還更漂亮了吶!”劉佳凈說著掐了一把莎莎的臉,手中溫涼細膩的觸感讓她瞪大了眼睛,“誒呦餵,莎莎,你這皮膚居然比高中時還好?真是惹人嫉妒!哼!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莎莎回答道,心裏卻忍不住想,佳凈已經二十四了,那自己呢?

腦海中的記憶斷在十八歲高考結束那年,再清醒時她就是莎莎了。

劉佳凈似乎很久沒有這麽自由地說過話了,一路上絮絮叨叨似乎要把這幾年憋的話全部說完。

“哢噠。”

劉佳凈開了門,轉頭對莎莎道:“進來吧。”

莎莎探頭看去,房間不大布置也簡單,卻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溫馨意味。

“很棒啊。”莎莎不自禁道。

劉佳凈撇撇嘴,“其實還好啦,本來可以住別墅的,只是爺爺不要,不然……誒,算了,其實房子太大也不好,這樣就很不錯了。”

確實。

莎莎忍不住點頭,她得到的房子就很大,待著一點都不高興。

“這是我的房間,你看了可不要太驚訝哦。”劉佳凈握著門把手,小聲道。

莎莎有些疑惑,她的房間是有什麽嗎?

門被緩緩推開,莎莎看著眼前的場景,震驚了。

墻上的海報,地板的彩繪,床上的抱枕,以及……隨處可見的仿佛要把人淹沒的周邊,全部都是一個男人的身影。

房間密密麻麻的人像竟然讓莎莎感到了一點驚悚的麻意,這是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,莎莎不禁後退了一步,有那麽一瞬間,她不想踏進這個房間。

莎莎從記憶裏知道劉佳凈有一個很喜歡的歌手,但是沒想到會這麽誇張。

“你以前……也這樣?”

“不、不是。”劉佳凈紅了臉,“我就是…誒呀,你不懂,要不是辰哥,我早就堅持不下去了,他是我的精神支柱,末世第一年的時候我幾乎每天都要聽著他的歌才能入睡……還好末世了,辰哥的周邊便宜好多,一個晶石能換好多他的專輯呢…”

劉佳凈似乎想要笑一下,結果扯出一個似哭非哭的扭曲表情,她只好放棄了,露出原本失落而憂傷的眼神,“你都不知道,末世了,只要一想到辰哥可能遇到危險了,我整個人都不好了,總是在想他,有時甚至會做夢夢見他來A市了,或許是異能者,或許是普通人。”

“現在A市基本只有異能者和普通人的區別,我和他的差距也不會很大,夢裏我們在一起了呢…”

“你說怎麽會有人這麽喜歡一個……”劉佳凈似乎在費盡心思地措辭,“一個現實裏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人呢?我甚至都沒有見過他真人…可是,怎麽就這麽喜歡他呢?”

劉佳凈說完,忍不住撲倒在床上,她摟著有寥辰照片的等身抱枕,沈醉的吸了一口氣,閉上眼睛。

“……”

莎莎已經說不出話了。

太震撼的情感,讓莎莎都忍不住思考,這種喜歡是什麽喜歡?她對穆修的喜歡又是什麽喜歡?

像穆修所擔心的那樣,莎莎雖然有著為人的記憶,但嚴格來說,她其實不過是一個覺醒自我意識不過幾年的喪屍,她太小,對所有東西存在天然的好奇心,不自覺地模仿自己看過的東西。

或許,可能她連兩人親吻背後有什麽意義都不明白。

但她又出乎意料的認真,讓穆修無數次沈淪在他所以為的愛情裏,即使他知道,她不懂。

但不可否認的是,穆修確實是莎莎心中獨一無二最重要的存在。

而劉佳凈對那位名叫寥辰的歌手過於狂熱的愛,讓莎莎開始有了了解這種感情的念頭。

那一刻,她前所未有的想念著穆修。

莎莎在劉佳凈家中待了一下午,最後她邀請劉佳凈去她家玩。

“你的房子是幾個人一起住的啊?”劉佳凈好奇道。

“沒有別人,只有我一個。”莎莎有些羞愧和失落。

“什麽?!個人獨居的公寓?”這下輪到劉佳凈震驚了。

“不是…”

“……天可憐見的。莎莎你辛苦了。”劉佳凈腦補了莎莎一個人待在天橋洞裏的樣子,心酸極了。

兩個人就這麽說著來到了別墅區。

“……”

“原來不是公寓……是別墅啊。”

劉佳凈看著一向兇神惡煞的守衛對莎莎露出一個別扭諂媚的微笑,將未說完的話默默咽了回去。

莎莎走了幾步,回頭看向她道:“佳凈,你怎麽不走了?”

“馬,馬上過來。”

劉佳凈小心翼翼地走過去,時不時覷一眼守衛,花了好一會兒才走到自己長久未見的好友身邊。

她緊緊抓住莎莎的手,第一次踏入這個A市最著名的地方。——高階異能者的聚集地。

“莎,莎莎,你不知道,那個守衛好兇的,我差點以為他要過來把我抓住丟開。”劉佳凈小聲地說著,有些緊張的樣子。

“不會的,別擔心。”莎莎安慰道。

“可是以前就有過…”劉佳凈想到自己曾經多次好奇想來看看,都被守衛用各種可怕的方式趕走,不由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。

隨著莎莎越走越深,劉佳凈看向莎莎的眼神也越來越覆雜。

“到了。”

莎莎打開自己別墅的門,將劉佳凈拉了進去。

劉佳凈呼了一口氣,在莎莎的地方,感到自然許多。

她心態很快就調整過來了,眼睛閃亮道:“天哪!莎莎,你居然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!”

“我也不知道,是別人領我過來的,要是你以後想來找我,隨時可以過來。”莎莎想了想道。

“可是沒有人領,我……”劉佳凈猶豫道。

“我可以叫他們給你配一把啊。”莎莎理所當然道。

“鑰匙”代表了很多權限,即使劉佳凈知道莎莎是不清楚內情,仍舊很感動。

“莎莎,你個傻丫頭,以後不能隨便這麽說,鑰匙什麽的你自己拿著吧,我要是來找你就手機聯系——對了,你有手機嗎?”劉佳凈問道。

“有啊。”莎莎掏出一個粉色的觸屏手機。

劉佳凈看著被淘汰很久的電子產品,張了張嘴,無奈道:“我說的不是這個……”

說著她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方形物件。

劉佳凈手上的東西通體銀白,線條平整而規板,大小與手機相差無幾。

“現在別人用的手機都指這個,可以聯系,求救之類的,不過以前的各種娛樂功能沒了。……”劉佳凈抱怨著。

“莎莎,我跟你說,你最好也去要一個這樣的‘手機’不然別人會…嗯,嘲笑你?而且它不論什麽時候都能接受信號,在遇到危險時求救很方便。”

“嗯,我知道了!”莎莎用力地點了點頭,表示她聽進去了。

劉佳凈被她的樣子逗笑了,“莎莎你真是……越活越可愛了。”

“話是這麽說,但其實我也一直留著原來的手機啦。我家辰哥的美圖表情包還有各種視頻都在裏面,我怎麽舍得丟掉它?”劉佳凈露出一個迷蒙的微笑,“連他的鬼畜視頻我都會一天刷三遍呢。”

“……”

就在這時,門鈴響了。

一個衛兵模樣的青年手中捧著一個盒子,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。

“莎莎小姐,這是市長送您的禮物。”

“知道了,放下吧。”莎莎應道。

待衛兵走後,劉佳凈緊繃的身體軟了下來,她拍拍胸口道:“好奇怪,我怎麽一看到那些衛兵就有點怕。”

“誒,不知道這裏面是什麽?”劉佳凈有些好奇盒子裏的東西。

莎莎把盒子打開,忽然頓住,默了一會興奮道:“啊啊啊,天哪,好漂亮的裙子!!”

“啊啊啊!”劉佳凈也尖叫道,“手機!這種硬幣大小的,最高級的手機!!我不行了,我可以碰一下嗎?可以嗎?可以嗎?”劉佳凈語無倫次道。

“可以可以。”莎莎不停點頭,將禮服取了出來,不停地比著。

另一廂,穿著背帶褲的女孩正拿著手中的物件玩的不亦樂乎。

誰都沒心情註意躺在盒子裏的黑金邀請函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下一章爭取讓男主出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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